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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情就是一场和平你赢了吗

2018-02-24     发布者:马原
导读2015年的夏天很热,我坐在外公家院子的井台上,烦闷地看着石榴树的根部。那棵石榴树只剩根了,三年前的如今,它喷过小火焰似的花,正孕育丰满子宫那样的果实。从前我吃过很多石榴,外婆逝世当前,外公执意把无人看管的树给砍了。石榴树下那棵本来娇小的桂花,显得愈加孤苦。我站起来向屋里望,井台上的灰簌簌落下,透过书房的玻璃,表妹正在玩手机,她的嘴巴向下抿着,似乎压制着某种敌意。“那个女的要是再来,我

  2015年的夏天很热,我坐在外公家院子的井台上,烦闷地看着石榴树的根部。那棵石榴树只剩根了,三年前的如今,它喷过小火焰似的花,正孕育丰满子宫那样的果实。

  从前我吃过很多石榴,外婆逝世当前,外公执意把无人看管的树给砍了。石榴树下那棵本来娇小的桂花,显得愈加孤苦。我站起来向屋里望,井台上的灰簌簌落下,透过书房的玻璃,表妹正在玩手机,她的嘴巴向下抿着,似乎压制着某种敌意。

  “那个女的要是再来,我就不来了!”小姨轻轻发抖的声响执着地从客厅飘过去。

  几天前,小姨想把外公的被褥拿出去晒晒的,从枕头底下抖落出一本“黄书”——其实也并不称得上黄书,是那种一扫便知的精雕细刻。

  我那当了多年中学教员的小姨好像一个烧开了的水壶,尖叫着四处倾泻。外公难以忍耐滚烫的耻辱和愤恨,摔门而去。

  母亲、舅舅、小姨如今坐在客厅,似乎在开一场为难的家长会。

  “我真的受够了。”

  二

  小姨所说的那个女人姓吴,她的身份和来历就像某种传染病,让晚辈们讳莫如深。

  我只见过她一次。我和母亲在上班路上和他们冤家路窄,她穿着一件印着宏大白色玫瑰的裙子,走在我外公后面,正在和他大声说着什么,表现得像是小城最为罕见的,繁华而充溢烟火味的中年妇女。我马上直觉出她大嗓门里生动丰满的能量,和我那当了一辈子医生,带着沉静消毒水气息的外婆全乎不同。外公温柔地跟在前面,似乎一只年轻的山羊。

  母亲眉毛两头立即呈现两道深深的竖纹。

  表妹悄然通知我,这个姓吴的女人是外公跳交谊舞的时分看法的——外婆逝世无疑是对外公的一种束缚,他终于在暮年等来了属于本人的自在,可以出去打牌、跳舞、旅游,而不是守着久病的妻子,等着那只靴子落地。

  外公学会了玩电脑、微信,甚至YY语音,似乎在力证他年老时的聪明与天赋。

  尔后外公和小吴共同的冤家们常常去旅游,钓鱼。渐渐的,她开端取代外婆在那个家里的痕迹。